乡情散文:乡愁里的童年
文:杨晓光
童年,如此的温暖与明媚,如此的遥远和陌生。在斗转星移的时光流转中,在湮没于光阴深处的南厢房屋子里,岁月更迭,初心不变,童年演化成一个温暖欢乐的字眼,“蜕化”一段青葱华年。离开河北昌黎故乡故土五十载,经历多年的辗转迁徙,无论身处何处,无论沧海桑田,童年的时光依旧在心灵深处活色生香,不蒙尘,不褪色,不生苔,不失水,不开裂。阳光照亮了尘埃,我一如既往在奶奶预留身后事的棺材里躺着,吃花生,看小人书,碾死臭虫。
一万个人心目中,就有一万个不一样的多彩童年,但其中的共通之处应该是无论时光多久,每个人的童年都能鲜明光亮地浮现在眼前,想打捞,时光瞬间会重返。想起童年,想起那座默默无闻的晒甲坨四村。小朋友,小伙伴,也许以后他们出息了,也许他们终老故乡,都是童年记忆里最留恋的。那里有奶奶的呼唤声声—“大广啊,大孙子啊回家吃饭”,与下地干活收工的人群,与杂拖的脚步混杂在一起,一辈子牵扯不断。
童年的记忆好似陈年家酿白薯干酒,什么时候打开都是香醇的。不管是穿着开裆裤在小院里捉迷藏,爬上邻居的墙头摘下满裤兜的青杏,惹得小脚的妗奶急得在树下团团转;还是看着路过街头的货郎吆喝:“有鸡蛋的还钱”;亦或是把刚发芽的柳枝做成一支支小喇叭吹出不成曲的小调;把城外的野草野花缠在头上扮电影里的解放军战士;还有难忘的青梅竹马的过家家、光着脚丫的追逐奔跑、还有花褪残红青杏小的懵懂爱恋。这一切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只要想起,眼睛开始湿润,内心依然溢满温柔的粼粼波光。
乡情散文:乡愁里的童年
当年,虽然生活条件是干瘪的,狼狈的,可咀嚼在嘴里却是有声有色有滋味儿,孩童,总会在拘谨的生活里找乐子、乐翻天。清楚地记得那时最常吃的美味是萝卜,是白薯干。是奶奶用新包谷面儿贴的饼子,卷着葱花蘸着精盐,散发着一股新鲜粮食的香气,这便是我童年的汉堡包了。
岁月如流,我们都已经长大并开始次第步入中年、老年,也曾像许多人一样背井离乡,外出谋生谋事,谋发展发达,离着我们童年的乡村越来越远。尽管有时间和距离的阻隔,关于童年的记忆却依然鲜活如昨天;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那些花草与蝴蝶……时常在我们的脑海或梦乡里清晰地游弋,挥之不去。有人说,人生是一场储蓄,那我愿意把最美的童年时光都寄存在心灵深处。时常提取一些欢乐的利息,用于做几场青砖红瓦的美梦,安慰安抚自己几近干涸的灵魂,彻彻底底清洗一次精神和心灵的疲倦!
童年是“乐”的。过往流转成记忆中一帧帧美好的亮色,如墙角粲然开放的数枝梅,暗香传来,温暖一生。回忆是“乐”的。回忆是怀旧,也是溯源;回忆有时给人失落,但也常常给人力量。多年以后,想起童年的经历仍恍若在昨日,依然心存一丝幸福和甜蜜。那些平淡日子的点点滴滴,穿缀起忘不了的童年,成为记忆中的画面,成为滋养一生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