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子路篇原文及翻译(子路原文及翻译注释)

《论语》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由孔子的弟子及其再传弟子编撰而成。它以语录体和对话文体为主,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与《大学》《中庸》《孟子》《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并称“四书五经”。通行本《论语》共二十篇。

论语——子路

【本篇引语】

本篇共有30章,其中著名的文句有:“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欲速则不达”;“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言必信,行必果”;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本篇包含的内容比较广泛,其中有关于如何治理国家的政治主张,孔子的教育思想,个人的道德修养与品格完善,以及“和而不同”的思想。

【原文】

13·1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1)。”请益(2)。曰:“无倦(3)。”

【注释】

(1)先之劳之:先,引导,先导,即教化。之,指老百姓。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劳。
(2)益:请求增加一些。
(3)无倦:不厌倦,不松懈。

【译文】

子路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劳。”子路请求多讲一点。孔子说:“不要懈怠。”

【原文】

13·2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1),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2)?”

【注释】

(1)有司:古代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吏。
(2)诸:“之乎”二字的合音。

【译文】

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先责成手下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吏,让他们各负其责,赦免他们的小过错,选拔贤才来任职。”仲弓又问:“怎样知道是贤才而把他们选拔出来呢?”孔子说:“选拔你所知道的,至于你不知道的贤才,别人难道还会埋没他们吗?”

【原文】

13·3 子路曰:“卫君(1)待子为政,子将奚(2)先?”子曰:“必也正名(3)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4)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5)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6),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7)而已矣。”

【注释】

(1)卫君:卫出公,名辄,卫灵公之孙。其父蒯聩被卫灵公驱逐出国,卫灵公死后,蒯辄继位。蒯聩要回国争夺君位,遭到蒯辄拒绝。这里,孔子对此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2)奚:音ī,什么。
(3)正名:即正名分。
(4)迂:迂腐。
(5)阙:同“缺”,存疑的意思。
(6)中:音zhòng,得当。
(7)苟:苟且,马马虎虎。

【译文】

子路(对孔子)说:“卫国国君要您去治理国家,您打算先从哪些事情做起呢?”孔子说:“首先必须正名分。”子路说:“有这样做的吗?您想得太不合时宜了。这名怎么正呢?”孔子说:“仲由,真粗野啊。君子对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采取存疑的态度。名分不正,说起话来就不顺当合理,说话不顺当合理,事情就办不成。事情办不成,礼乐也就不能兴盛。礼乐不能兴盛,刑罚的执行就不会得当。刑罚不得当,百姓就不知怎么办好。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个名分,必须能够说得明白,说出来一定能够行得通。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行,是从不马马虎虎对待的。”

【评析】

以上三章所讲的中心问题都是如何从政。前两章讲当政者应当以身作则。要求百姓做的事情,当政者首先要告诉百姓,使百姓能够搞清楚国家的政策,即孔子所讲的引导百姓。但在这三章中讲得最重要的问题是“正名”。“正名”是孔子“礼”的思想的组成部分。正名的具体内容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有“名正”才可以做到“言顺”,接下来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原文】

13·4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1)。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2)。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3)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注释】

(1)圃:音pǔ,菜地,引申为种菜。
(2)用情:情,情实。以真心实情来对待。
(3)襁:音qiǎng,背婴孩的背篓。

【译文】

樊迟向孔子请教如何种庄稼。孔子说:“我不如老农。”樊迟又请教如何种菜。孔子说:“我不如老菜农。”樊迟退出以后,孔子说:“樊迟真是小人。在上位者只要重视礼,老百姓就不敢不敬畏;在上位者只要重视义,老百姓就不敢不服从;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视信,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你。要是做到这样,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会背着自己的小孩来投奔,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种庄稼呢?“

【评析】

孔子毫不客气地指责想学种庄稼和种菜的樊迟是小人,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教育思想。他认为,在上位的人哪里需要学习种庄稼、种菜之类的知识,只要重视礼、义、信也就足够了。他培养学生,不是为了以后去种庄稼种菜,而是为了从政为官。在孔子时代,接受教育的人毕竟是少数,劳动者只要有充沛的体力就可以从事农业生产,而教育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实行统治的知识分子。所以,孔子的教育目的并不是为了培养劳动者。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其相对的合理性。

【原文】

13·5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1);使于四方,不能专对(2)。虽多,亦奚以(3)为?”

【注释】

(1)达:通达。这里是会运用的意思。
(2)专对:独立对答。
(3)以:用。

【译文】

孔子说:“把《诗》三百篇背得很熟,让他处理政务,却不会办事;让他当外交使节,不能独立地办交涉;背得很多,又有什么用呢?”

【评析】

诗,也是孔子教授学生的主要内容之一。他教学生诵诗,不单纯是为了诵诗,而为了把诗的思想运用到指导政治活动之中。儒家不主张死背硬记,当书呆子,而是要学以致用,应用到社会实践中去。

【原文】

13·6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译文】

孔子说:“自身正了,即使不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会去干,自身不正,即使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不会服从。”

【原文】

13·7 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译文】

孔子说:“鲁和卫两国的政事,就像兄弟(的政事)一样。”

【评析】

鲁国是周公旦的封地,卫国是康叔的封地,周公旦和康叔是兄弟,当时两国的政治情况有些相似。所以孔子说,鲁国的国事和卫国的国事,就像兄弟一样。

【原文】

13·8 子谓卫公子荆(1):“善居室(2)。始有,曰:‘苟(3)合(4)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注释】

(1)卫公子荆:卫国大夫,字南楚,卫献公的儿子。
(2)善居室:善于管理经济,居家过日子。
(3)苟:差不多。
(4)合:足够。

【译文】

孔子谈到卫国的公子荆时说:“他善于管理经济,居家理财。刚开始有一点,他说:‘差不多也就够了。’稍为多一点时,他说:‘差不多就算完备了。’更多一点时,他说:‘差不多算是完美了’。”

【原文】

13·9 子适卫,冉有仆(1)。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2)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注释】

(1)仆:驾车。
(2)庶:众多,这里指人口众多。

【译文】

孔子到卫国去,冉有为他驾车。孔子说:“人口真多呀!”冉有说:“人口已经够多了,还要再做什么呢?”孔子说:“使他们富起来。”冉有说:“富了以后又还要做些什么?”孔子说:“对他们进行教化。”

【评析】

在本章里,孔子提出“富民”和“教民”的思想,而且是“先富后教”。这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是说,对老百姓只富不教。在孔子的观念中,教化百姓始终是十分重要的问题。所以,在这里,一定要注意深入理解孔子的原意。

【原文】

13·10 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译文】

孔子说:“如果有人用我治理国家,一年便可以搞出个样子,三年就一定会有成效。”

【原文】

13·11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译文】

孔子说:“善人治理国家,经过一百年,也就可以消除残暴,废除刑罚杀戮了。这话真对呀!”

【评析】

孔子说,善人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可以“胜残去杀”,达到他所理想的境界。其实,从这句话的本意去理解,善人施行“德治”,但并不排除刑罚的必要手段。这在现实的政治活动中,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原文】

13·12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译文】

孔子说:“如果有王者兴起,也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实现仁政。”

【评析】

上一章孔子讲,善人施行德治需要一百年的时间才可以到达理想境界,本章又说,王者治理国家也需要三十年的时间才能实现仁政。同样,王者在实现仁政之前的三十年间,也不能排除刑罚杀戮手段在社会政治生活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原文】

13·13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译文】

孔子说:“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为,管理政事还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为,怎能使别人端正呢?”

【评析】

俗话说:“正人先正己。”本章里孔子所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孔子把“正身”看作是从政为官的重要方面,是有深刻的思想价值的。

【原文】

13·14 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译文】

冉求退朝回来,孔子说:“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呀?”冉求说:“有政事。”孔子说:“只是一般的事务吧?如果有政事,虽然国君不用我了,我也会知道的。”

【原文】

13·15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译文】

鲁定公问:“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兴盛,有这样的话吗?”孔子答道:“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于这样的话。有人说:‘做君难,做臣不易。’如果知道了做君的难,这不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吗?”鲁定公又问:“一句话可以亡国,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这样的话。有人说过:‘我做君主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我所高兴的只在于我所说的话没有人敢于违抗。’如果说得对而没有人违抗,不也好吗?如果说得不对而没有人违抗,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话可以亡国吗?”

【评析】

对于鲁定公的提问,孔子实际上作了肯定性的回答。他劝告定公,应当行仁政、礼治,不应以国君所说的话无人敢于违抗而感到高兴,这是值得注意的。作为在上位的统治者,一个念头、一句话如果不当,就有可能导致亡国丧天下的结局。

【原文】

13·16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译文】

叶公问孔子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来归附。”

【原文】

13·17 子夏为莒父(1)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注释】

(1)莒父:莒,音jǔ。鲁国的一个城邑,在今山东省莒县境内。

【译文】

子夏做莒父的总管,问孔子怎样办理政事。孔子说:“不要求快,不要贪求小利。求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

【评析】

“欲速则不达”,贯穿着辩证法思想,即对立着的事物可以互相转化。孔子要求子夏从政不要急功近利,否则就无法达到目的;不要贪求小利,否则就做不成大事。

【原文】

13·18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1)有直躬者(2),其父攘羊(3),而子证(4)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

(1)党:乡党,古代以五百户为一党。
(2)直躬者:正直的人。
(3)攘羊:偷羊。
(4)证:告发。

【译文】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告发了父亲。”孔子说:“我家乡的正直的人和你讲的正直人不一样: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正直就在其中了。”

【评析】

孔子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就是具有了“直”的品格。看来,他把正直的道德纳入“孝”与“慈”的范畴之中了,一切都要服从“礼”的规定。这在今天当然应予扬弃。

【原文】

13·19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译文】

樊迟问怎样才是仁。孔子说:“平常在家规规矩矩,办事严肃认真,待人忠心诚意。即使到了夷狄之地,也不可背弃。”

【评析】

这里孔子对“仁”的解释,是以“恭”、“敬”、“忠”三个德目为基本内涵。在家恭敬有礼,就是要符合孝悌的道德要求;办事严肃谨慎,就是要符合“礼”的要求;待人忠厚诚实显示出仁德的本色。

【原文】

13·20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1)矣?”子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2),硁硁(3)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4),何足算也?”

【注释】

(1)士:士在周代贵族中位于最低层。此后,士成为古代社会知识分子的通称。
(2)果:果断、坚决。
(3)硁硁:音kēng,象声词,敲击石头的声音。这里引申为像石块那样坚硬。
(4)斗筲之人:筲,音shāo,竹器,容一斗二升。比喻器量狭小的人。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自己在做事时有知耻之心,出使外国各方,能够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党们称他尊敬兄长。”子贡又问:“请问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说:“说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坚持到底,不问是非地固执己见,那是小人啊。但也可以说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说:“现在的执政者,您看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里能数得上呢?”

【评析】

孔子观念中的“士”,首先是有知耻之心、不辱君命的人,能够担负一定的国家使命。其次是孝敬父母、顺从兄长的人。再次才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至于现在的当政者,他认为是器量狭小的人,根本算不得士。他所培养的就是具有前两种品德的“士”

【原文】

13·21 子曰:“不得中行(1)而与之,必也狂狷(2)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

(1)中行:行为合乎中庸。
(2)狷:音juàn,拘谨,有所不为。

【译文】

孔子说:“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敢作敢为,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评析】

“狂”与“狷”是两种对立的品质。一是流于冒进,进取,敢作敢为;一是流于退缩,不敢作为。孔子认为,中行就是不偏不狂,也不偏于狷。人的气质、作风、德行都不偏于任何一个方面,对立的双方应互相牵制,互相补充,这样,才符合于中庸的思想。

【原文】

13·22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1)。’善夫!”“不恒 其德,或承之羞。”(2)子曰:不占(3)而已矣。”

【注释】

(1)巫医:用卜筮为人治病的人。
(2)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此二句引自《易经?恒卦?爻辞》。
(3)占:占卜。

【译文】

孔子说:“南方人有句话说:‘人如果做事没有恒心,就不能当巫医。’这句话说得真好啊!”“人不能长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免不了要遭受耻辱。”孔子说:“(这句话是说,没有恒心的人)用不着去占卦了。”

【评析】

本章中孔子讲了两层意思:一是人必须有恒心,这样才能成就事业。二是人必须恒久保持德行,否则就可能遭受耻辱。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学生们的告诫。

【原文】

13·23 子曰:“君子和(1)而不同(2),小人同而不和。”

【注释】

(1)和:不同的东西和谐地配合叫做和,各方面之间彼此不同。
(2)同:相同的东西相加或与人相混同,叫做同。各方面之间完全相同。

【译文】

孔子说:“君子讲求和谐而不同流合污,小人只求完全一致,而不讲求协调。”

【评析】

“和而不同”是孔子思想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可以与他周围的人保持和谐融洽的关系,但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自己大脑的独立思考,从来不愿人云亦云,盲目附和;但小人则没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只求与别人完全一致,而不讲求原则,但他却与别人不能保持融洽友好的关系。这是在处事为人方面。其实,在所有的问题上,往往都能体现出“和而不同”和“同而不和”的区别。“和而不同“显示出孔子思想的深刻哲理和高度智慧。

【原文】

13·24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译文】

子贡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喜欢、赞扬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还不能肯定。”子贡又问孔子说:“全乡人都厌恶、憎恨他,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也是不能肯定的。最好的人是全乡的好人都喜欢他,全乡的坏人都厌恶他。”

【评析】

对于一个人的正确评价,其实并不容易。但在这里孔子把握住了一个原则,即不以众人的好恶为依据,而应以善恶为标准。听取众人的意见是应当的,也是判断一个人优劣的依据之一,但决不是唯一的依据。他的这个思想对于我们今天识别好人与坏人有重要意义。

【原文】

13·25 子曰:“君子易事(1)而难说(2)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3)。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注释】

(1)易事:易于与人相处共事。
(2)难说:难于取得他的欢喜。
(3)器之:量才使用他。

【译文】

孔子说:“为君子办事很容易,但很难取得他的欢喜。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他是不会喜欢的。但是,当他使用人的时候,总是量才而用人;为小人办事很难,但要取得他的欢喜则是很容易的。不按正道去讨他的喜欢,也会得到他的喜欢。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时候,却是求全责备。”

【评析】

这一章里,孔子又提出了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另一个区别。这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作为君子,他并不对人百般挑剔,而且也不轻易表明自己的喜好,但在选用人才的时候,往往能够量才而用,不会求全责备。但小人就不同了。在现实社会中,君子并不多见,而此类小人则屡见不鲜。

【原文】

13·26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译文】

孔子说:“君子安静坦然而不傲慢无礼,小人傲慢无礼而不安静坦然。”

【原文】

13·27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译文】

孔子说:“刚强、果敢、朴实、谨慎,这四种品德接近于仁。”

【评析】

孔子把“仁”和人的朴素气质归为一类。这里首先必须是刚毅果断,其次必须言行谨慎,这样就接近于仁的最高境界了。这一主张与孔子的一贯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原文】

13·28 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1),怡怡(2)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注释】

(1)偲偲:音sī,勉励、督促、诚恳的样子。
(2)怡怡:音yí,和气、亲切、顺从的样子。

【译文】

子路问孔子道:“怎样才可以称为士呢?”孔子说:“互助督促勉励,相处和和气气,可以算是士了。朋友之间互相督促勉励,兄弟之间相处和和气气。”

【原文】

13·29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译文】

孔子说:“善人教练百姓用七年的时候,也就可以叫他们去当兵打仗了。”

【原文】

13·30 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译文】

孔子说:“如果不先对老百姓进行作战训练,这就叫抛弃他们。”

【评析】

本章和上一章都讲了教练百姓作战的问题,从中可以看出,孔子并不完全反对军事手段解决某些问题。他主张训练百姓,否则便是抛弃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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