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笔花鸟论文(一):
关键词:工笔花鸟画教学本土文化价值及精神
资料摘要:审视20世纪工笔花鸟画教学的问题,其实质是工笔花鸟画作为一个独立画种的生存发展问题。如何建立具有特色的工笔花鸟画现代教学体系?其关键在于重建中国现代艺术的价值标准,在本土文化的积淀中构筑中国现代艺术的精神根基。
工笔花鸟画作为中国画的一个分支,其发展和衍变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历史过程。直面中国工笔花鸟画的现状,我们必须把目光回归到中国画教学的本体上来。在众多架下艺术公然来袭的今日,给工笔花鸟画教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困顿。我们在对待传统艺术的方式上,显得尤为暧昧。如何对待传统、研究传统、怎样批判地继承和发展传统,成了工笔花鸟画领域中最具实质性的课题。用一种什么方式来建立具有中国画特色的教学体系、重塑中国画的传统根基,是我们最应当思考的问题。
笔者前段时间有幸进行了工笔花鸟画的教学实习工作。在与本科学生的教学对话中,笔者深深体会到当下工笔花鸟画教学工作所面临的实际困难,如:市场运作手段向艺术创作研究领域的渗透等等。我们的工笔花鸟画教学是否还要一味躺在中国画教育的这张温床上呢?从“山重水复疑无路”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已不单纯是一个艺术视角转换的问题,仅有深刻意识到工笔花鸟画的现实问题――机遇与挑战,做好一系列的转型期的工作,也才有可能到达“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大好形势。单从工笔花鸟画教学的角度上看,笔者有以下几点体会和想法。
工笔花鸟画教学,首先,应要求学生有良好的专业基础。建立一个良好的基础体系是工笔花鸟画教学的前提。我们应当看到,当下的美术专业高考在必须程度上存在一些不足,素描、色彩、速写的考试固然有助于学生的基本功训练,如提高造型本事等。但作为进入美术类专业高校后选择国画专业的学生却不无遗憾,中国画的专业基本功以及专业的表现技法在这类学生面前几乎是一张白纸,这相应给我们的工笔花鸟画教学带来了难度。对中国画传统的认识相对薄弱,如何“借古以开今”?作为中国画教学的主要途径――“中西合璧”更是无从谈起。在进入中国画专业之前,有意识地进行相关资料的训练和建立必要的国画专业性质的考核制度,是十分有必要的。
其次,工笔花鸟画教学的关键是加强传统文化研究,注重学生的理论基础知识方面的修养。这不仅仅是工笔花鸟画所在系科,各个艺术系科都应引起重视。当代一些学生对传统的理解和学习上存在着严重的断代。一方面是对国学和传统知识的缺乏,一方面是外来因素的干扰:苏氏写实主义的创作思想、契氏素描、普及性的宣传要求等等,将中国画的传统体系冲击得七零八落。对传统文化的研究是工笔花鸟画教学的一大利器。正如传统画论是中国画教育的重要一环,教师的传授分两部分:一教画理,二教画法。中国画的最高旨意应当是“道技合一”,工笔花鸟画教学更是如此。在教学过程中充分做到理论联系实践,必须把传统文化、时代精神、当下生活三者有效地结合起来,“笔墨当随时代”,要具有现实观照的艺术涵养。中国哲学、中国美学、中国古代画论是中国画理论建设之本。
再次,我们当下的教学模式一般是临摹――写生――创作三步曲。其中花鸟画写生是工笔花鸟画教学的一个重要环节,是临摹与创作的逻辑纽带。重视写生甚至崇拜写生,是20世纪中国绘画和绘画思想的一大特色。李可染先生就曾说:“用最大功力打进去,再用最大功力打出来。”应当说,写生是对客观世界的再认识的过程,也是画家深入生活、认识生活、表现生活的创造性艺术实践的过程。重视写生,直面自然,与自然对话,要勇于打破以往以经验传授、临摹为主的学习手段。要把写生作为本土文化生命的载体,当应对物象时,中国画的造型、笔墨均来自人生的经历和对文化的体验,它的表现形式是以生命形象的结构蕴藏着一个民族、一个群体的文化、生命和智慧,力求构筑起融传统艺术精神与时代性于一体的民族美术形态。
不可否认,长期的专业训练、造型知识的培养以及理论的日益积淀,是学生日后创作水平提高的一个良好显现。在教学过程中,工笔花鸟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应更多结合当下的现实生活和审美特点。正如鲁迅先生当年提倡的“拿来主义”,笔者认为在花鸟画教学中这一点是尤应引起重视的。不但要“拿”当代与传统的精华,更要“拿”国外的优秀作品加以借鉴和学习。我们的关键在于接纳哪一块并“为我所用”的问题。客观冷静地应对西方,研究和吸纳西方文化艺术中的先进因素,将其融化在中华文化艺术的血脉中,生成中华文化艺术蓬勃的动力,是我们每一位教师及学子的职责。同时,创作不是单纯的创意和构思,我们的每一次临摹、每一次写生都能够看作是创作的积淀。其实工笔花鸟画教学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大胆创作,以创作带动新技法和新画材为原则进行学习。这就要求学生要最大限度地离开艺术的功利性,进入精神的高度自由状态,带着诚意地表现自我,才更有可能出现好的艺术作品和艺术思潮;这是从理性走出的状态,是无法而法之后人与自然的迹化。
与此同时,工笔花鸟画教学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如何使学生认识到中国画精神,认识到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性。蒋采苹教师在其《中国画系教学提议》一文中提出了四点提议:一、恢复画论课。二、恢复古典诗词和古文课。三、开设中国画构图学课程。四、开设画材学课程。这种合理而又及时的提议无疑给我们的工笔花鸟画教学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总之,从本科层面上来看,工笔花鸟画教学要把握好这四个基础:造型基础、专业基础、创作基础、理论基础。仅有切实抓好这四大基础,才是工笔花鸟画教学迈向成功的第一步。传承与发展是中国画的生命线,思变与恪守之争所引发的新艺术形式及语境的表现,是赋予每一个花鸟画教学者的时代使命。站在本土化的精神立场上,我们有理由相信工笔花鸟画的前景会一片大好。
参考文献:
[1]梅忠智.20世纪花鸟画艺术论文集[C].重庆:重庆出版社,2001.
[2]田黎明.中国画教学研究论集[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
工笔花鸟论文(二):
花鸟画所描绘的对象是花、草、虫、鱼、鸟、兽等,又能够细分为花卉、翎毛、蔬果、草虫、畜兽、鳞介等支科。花鸟画的历史最早能够追溯到远古时期,在那时,花鸟就时常作为艺术表现的对象。在仰韶文化的彩陶图案装饰上,以植物和动物(如鱼、鸟、鹿等)为主题是很普通的,使其成为仰韵文化的重要特征之一。天水放马滩出土的战国末期木板画《老虎被缚图》,是已知最早的花鸟画。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花鸟画开始从工艺美术范围中独立出来,已出现了专门从事花鸟画创作的艺术家。据画史记载,梁元帝肖绎曾画有《蝉雀百团扇》,南宋一画家也画有《蝉雀图》。可是遗憾的是没有实物流传下来能够佐证。只是到了隋唐,异常是唐代,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花鸟画,才正式产生了。从此,花鸟画作为一种独立的画科登上了画坛。北宋的《圣朝名画评》更列有花木翎毛门与走兽门,说明此前花鸟画已独立成科。北宋的《宣和画谱》在总结以往创作经验的基础上撰写了第一篇花鸟画论文。在题材上,宋代出现了水墨梅、竹、松、兰,独得于象外。以拟人化的手法将崇高、贞洁、虚心、向上、坚强寄于“四君子”上,这种文人画思想的加入,为花鸟画注入新的资料。
艺术品作为一种特殊商品,它具备商品的基本属性――使用价值和价值。它的使用价值体此刻精神和文化上,以满足人们的某种审美需要和精神需要,是无可替代的,而无论作为客厅风水挂画,送礼佳品,升值等,花鸟画都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在我国,人们都十分信奉风水运势之说,今日人们在满足了物质生活之后,开始逐渐朝精神礼貌发展,而在家居或是送礼的字画中,也会讲究到风水的运用,一幅聚财、吉祥的风水画将是众人争相追捧的。而花鸟画,无论是从吉祥寓意上来讲,还是从画面展现出的精神美来说,都是藏友比较喜欢的字画类型,挂在家中或办公室、酒店、茶楼、不仅仅能够渲染艺术氛围,开拓视野,愉悦身心,并且其中所蕴藏的完美寓意,更能调节风水,改善运势,招财纳福,保佑吉祥。
下头举几个例子说说不一样的花鸟画都有何寓意。1、牡丹花牡丹是花中之王,绚丽灿烂,雍容典雅,富贵祥和,牡丹画寓意繁荣昌盛,兴旺发达,也是美丽的化身,同时国画牡丹也有纯洁与感情的象征意义。
2、荷花荷花也是莲花,纯洁、崇高、廉明、清韵、长寿、清正。寓意和气,出淤泥而不染,信佛的也有寓意圆满、善心等,老人的卧室常常会悬挂此画。
3、梅花梅花的寓意是欢乐、幸运、长寿、顺利、和平。还寓意崇高品格、高洁气质、铁骨冰心、傲骨怒放、高风亮节、万事如意、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奋勇当先。这种题材在古代文人中颇受欢迎。
4、菊花菊花别名秋菊、黄花、帝女花等,在中国的农历九月开放,因“九”与“久”同音,所以菊花的象征意义就有象征长久与长寿的意义,菊绽开于寒霜、丽而不媚、闲适散淡的品质也是中国文人品格与精神的写照,被称为中国的花中“隐君子”。在悠久的文化历史中,菊花题材的画作被赋予了广而深远的意义。
5、喜鹊喜鹊的叫声象征着完美的寓意,喜鹊的叫声为“喳喳喳喳,喳喳喳喳”,意为“喜事到家,喜事到家”,所以喜鹊在中国民间是吉祥的象征。画家画的“鹊登高枝”,喻示一个人节节向上、家庭出人头地。
6、孔雀孔雀是最善良、最聪明、最爱自由与和平的鸟,是吉祥幸福的象征。传说中孔雀是“凤凰”的化身,象征和谐的女性容貌,而白孔雀更是象征美满的感情。众所周知,花鸟画按照画风又能够分为:写实花鸟、写意花鸟和兼工三种。而写实与写意直到今日都是国画最大的两大画派,这两大画派创立于五代时期的“徐熙野逸,黄家富贵”。自晚唐以来,艺坛上的婉约明丽的流风逐渐代替了唐朝前期雄豪奔放的风格,到了五代,由于皇帝和贵族对这种流风的喜好,其风益炽。徐熙的野逸风格总体上来说,徐黄两家都是以真实地描述自然和表现生活为主要题材,可是徐熙画得最多的是江湖间的汀花水鸟,黄筌所绘则多是宫廷中的异卉珍禽。
其中,上文提到的黄熙就是工笔花鸟的代表,黄筌绘画技巧娴熟,善于取前人轻勾浓色的技法,独标高格,是深得统治阶层喜爱的御用画家。其子居寀、居宝承其家风,成为两宋时占统治地位的花鸟派别。黄筌为宫廷画家,多写宫苑中的奇花怪石、珍禽瑞鸟,勾勒精细,设色浓丽,不露墨痕,所谓“诸黄画花,妙在赋色”,画成逼肖其生,故有“黄家富贵”之称。黄荃之后也有许多著名的画家,比如北宋的黄居寀、崔白,南宋的李迪、任仁发,元代的王渊、边景昭、林良、吕纪,明代的陈老莲、任伯年,清代的恽南田等,都在中国美术史上留下了经典的工笔花鸟作品。
在宋代,由于宋徽宗对工笔花鸟的重视,使得工笔花鸟也是盛极一时。享誉盛名的“翰林图画院”就是当时设立的。画院画家以“翰林”、“侍诏”的身份享受与文官相近的待遇,并穿戴官服,领取国家发放的“俸值”。原先五代时画院的高手都在宋画院供职。宋代的画院成为全国绘画创作的中心。为了挑选为新建的玉清昭应宫绘制壁画,画院主持向全国召募画师,应召画家竟超过三千人。这种盛况一向持续到明清,由于文人画的崛起,使得工笔花鸟地位急剧下降,人们对工笔画的这种画法开始不屑一顾,认为是匠人所为。崇尚写意画法,注重表达情感的画作。
笔者从事花鸟瓷画创作多年,个人觉得工笔花鸟成功的路还是很长。我的工笔花鸟作品的美展示在洁白如玉的瓷瓶或者瓷板上,令人心动。在陶瓷上作画亦是有许多的装饰手法,一般按大的来说分为釉上彩与釉下彩。在釉上彩中我一般是选择珐琅彩或者粉彩来画工笔花鸟,在釉下彩中则是选择青花。就珐琅彩和粉彩来说,装饰效果相近,一般是与国画花鸟相通的画法作画,只是需要注意其特殊颜料的料性,还有陶瓷烧制时的注意事项,这两种装饰方式是属于釉上彩的一种,显而易见,就是在已经烧成的白瓷上进行作画,再二次入窑烧制。珐琅彩与粉彩色泽鲜亮明快,花鸟于白瓷上栩栩如生。那么青花花鸟呢青花瓷是我国著名的传统名瓷,属于釉下彩。也就是说是在素坯上作画再高温烧制而成。作画技巧与水墨画相似,将青料在素坯上彩出浓淡变化,阴影明暗,做出空间关系。
笔者认为,作为新时代的艺术创作者,必须要拥有自我的风格与特色,多观察,多思考,结合自我的个人经历,创作出能表达自我的画作。如果想让工笔花鸟更加受人喜爱,就必须冲破框架,将传统与创新相结合,在似与不似之间找到平衡,不断超越和突破自我,加强艺术修养,创作出更新的作品来。
参考范文:
[1]工笔花鸟画艺术中的意境追求
[2]肌理语言在当代工笔花鸟画创作中的应用
[3]我国工笔花鸟画中的“静物”图像
工笔花鸟论文(三):
学习工笔花鸟画一个月了,也创作出一些作品,总觉得是件既艰苦但又开心的事,异常是完成一幅画之后,去欣赏它,完全是一种美的享受。
白描勾线、着染、重彩、没骨,还包括一些皴、擦等等,简单地说,工笔画中的勾线就是勾轮廓线,一般用小衣纹或勾线笔,是工笔画的第一步,成品即白描。勾线的方法类似于写毛笔字,讲究起笔、行笔、收笔等;没骨法是一种不用勾出轮廓而直之后色落笔的方法,要求画前必须做到胸有成竹,如初练可先在宣纸下衬一事先画好的白描稿;重彩是用石青、石绿、石黄、朱砂、蛤粉等不透明石色为主进行着染的画法。鲜丽凝重。“染”是着色的主要方法,包括分染、统染、罩染、接染、点染、烘托、积水、托色、立粉等。其中分染是用一手拿两支笔交替进行,一支蘸色(不要过于饱满或过干),一支蘸清水(不要过多)把颜色均匀地烘淡,构成一边色浓逐渐向一边色淡的过渡效果。统染就是从整体出发,大片地分染出前后的层次关系。罩染是在分染好的底色上罩一层透明色彩(水多色少,调匀,较稀)的方法。分染前应用此法就叫平涂,平涂色彩时也可使笔中色彩饱和。罩染和平涂时注意既要有充足的水分,均匀平涂,又不能使水分过多,汪在纸上互相冲激,也不要一次涂够颜色,调淡色彩一遍一遍地涂,涂够为止。接染就是反染,用两支笔各蘸上不一样颜色着染,使两色趁湿相互渗接在一齐的染法。初学可用第三支白水笔帮忙接染。点染是不勾轮廓线
,用一支笔蘸上一种颜色,然后在笔尖上再蘸另一种颜色,一笔按点下去,使两种颜色自然渗和在一齐,一笔成形。此法多用于没骨形式。烘托是大片地烘染底色,以衬托出浅色主体部分的方法。可用平涂和分染两种方法进行,为使其均匀,可先用清水把底了铺湿,趁其半干时烘染。积水是先以淡墨和色积水成形,趁湿冲入水或其他颜色,使水与色相互冲激,干后构成自然斑驳的痕迹。此法用时水要多,冲入颜色和水要掌握好火候。托色是重彩画法,即在纸背面平涂一层与正面颜色相同而明度较浅的颜色,可使正面色彩更鲜亮厚重。立粉是用浓厚的粉质色点或勾出色点或色线的方法,常用于勾点花蕊等。批毛和丝毛是画鸟兽毛的技法,批毛是将水分较少的白云笔蘸上墨或色后用手指将笔锋捏扁,平均分成4-6年尖叉,这样画下来即成一组小毛,批毛时笔与笔之间如品字形接续着画,如鱼鳞的分布一样;丝毛是用细笔一根根勾毛,方向与批毛相同。
工笔花鸟论文(四):
浅析宋代工笔花鸟的绘画特点
(一)宋代工笔花鸟的线条语言
1线与形体的关系
线与形体的关系就是用线所表达的对象组织结构的关系。中国工笔花鸟画室在平面上表现立体的物,首先要了解对象的结构关系,将其变成画面上的体面关系,画面上的线就是根据形体上的变化而变化。运用线来变现花鸟物象,要对对象进行充分的研究,这就离不开对物象内部结构的细致观察。
用线表现花鸟的“形”,要注意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线条很多,要分出主次来。例如宋代《出水芙蓉图》中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荷花占据整个画面,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抢眼而夺目,布局、设色端庄大大气,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气质表现得十分完美。莲瓣的描绘既轻盈又腴润是画面的主体部分,所以刻画细致周到,用线劲挺有力度,甚至花瓣上的红丝都是用色线进行一一细致勾画。其后起烘托作用的正面荷叶也是重点刻画的对象,所以从起伏的外轮廓线到精细的叶筋勾线都是一丝不苟,精到考究。而最终面的未张开的新荷叶则处于次要地位,描绘就相当简化,线条也细而淡,进行虚化处理,从而更好的突出主体。
2线与质量感的关系
质量感是物体之间性质的区别,线条要变现物体的质量感,就得经过用笔用墨的变化来实现。宋代画家李公麟代表作《五马图》,画中五匹大马,由五人牵引,神采焕发,顾盼惊人。画中马用单线勾出,比例准确,动作生动,清晰地表现出马的肌肉骨骼结构,身体的质量感,软硬质感,乃至光泽印象。墨笔线条简练,以提按、轻重、、转折、回旋的手法,概括出马匹的不一样特征,形神毕肖,气韵飞动。
3线与空间感的关系
线条的运用使物象所存在的空间关系得到暗示,是经过线的交接和线的虚实、疏密、浓淡、粗细、松紧、强弱等比较表现的,一般情景下近粗远细,近浓远淡、近实实虚。宋代黄居寀的《山鹧棘雀图》,此画以浅水、巨石、枯木为背景,描绘了栖息期间的各种禽鸟,画中的物象先以不一样的线条加以勾勒,暗示出物体的空间感。与此相对,将前石与后石分大小皆以密皴皴出,以灰衬白,空间关系也就自然显现,前景大石和山鹧的线条运用浓而实,而后的荆棘、竹叶和坡岸线条运用淡而虚,构成强烈的比较,空间关系自然变现的更加深远。各种错综复杂的比较关系融于画面中,使画面意境更加深邃。
(二)宋代工笔花鸟的构图艺术
1“折枝特写式”的构图艺术
“折枝特写式“的构图方法多取“折枝画”形式,即截取自然花卉中最具特征的局部入画,较之整体描绘更为细腻动人。主要见于扇面、册页,条幅中也偶然见之,此种构图往往以花卉一枝,配以禽鸟蜂蝶表达作者立意。
南宋林椿的《果熟来禽图》,绢本设色,其简洁的构图,枝叶和果实的安排,都可见出对截取自然一角而“经营位置”的匠心。画面构图采取稳定的三角形,从左端上部四分之一处到右下角,被一枝鲜美饱满的果实所占据。树叶错落有致,阴、阳面、叶柄转承等细节都一一罗列。
2“深远纵横折叠式”的构图艺术
“深远纵横折叠式”这种章法和构图主要见于立轴和条幅。典型代表作品是北宋黄居寀的《山鹧棘雀图》,绢本设色,描述晚秋时节的溪边小景。此画共画了六只山雀,一只山鹧,是画面的主体,另有一丛荆棘及溪水、山石、坡岸,是这类鸟类的生存环境。近景溪边的几块石头显得突出,整个景色想的荒寒萧疏,但飞鸣,栖息于荆棘从上的几只雀鸟,则为画面增添了生机和活跃的气氛。此画不像单纯的山水画,也不像单纯的花鸟画,而是兼有二者的特色,巧妙而自然地将二者融合在一齐。
3“形制小、空式”的构图艺术
“形制小、空式”的构图,此刻遗留下的宋代工笔花鸟画作品中,这种形制小、空式“的特点异常多见。画面形制是以方形或是圆形为主,并且作品的尺幅往往都不是很大,多数为手卷、册页和扇面。如《鹡鸰荷叶图》绢本设色,此图描述荷塘里枯枝断茎,荷叶翻卷残破,满布虫蚀的痕迹,在一枝鹡鸰的停驻下摇摇欲坠。鹡鸰双爪紧握荷茎,扭颈俯视,神情专注,为萧瑟的深秋平添了几许生气。
(三)宋代工笔花鸟的赋色精华
宋代工笔花鸟画工致周密、笔精色妙,其色彩具有富丽凝重、艳而不俗;淡雅清逸、厚重而又微妙的特点。这样色彩特点的运用是受当时皇家画院的影响,追求一种贵族化的色彩审美,在敷色上除了富丽凝重之外,还倾向于文人逸趣情感的表达,悬挂于宫廷之内,与富丽堂皇的宫殿建筑相得益彰。
1设色富丽凝重、艳而不俗
南宋李嵩的《花蓝图》中描述竹篮编织精巧,里面放满了各色鲜花,有秋葵、栀子、百合、广玉兰、石榴等,小小的花篮折射出繁华似锦的大自然——美丽、多样、蓬勃、朝气,让人看了之后感到十分亲切,画家对自然、生命的热爱和关注亦油然绢上。其形象刻画生动准确,设色富丽凝重,单纯雅致,艳而不俗,在工整细腻中又充满了浓浓的诗意。
工笔花鸟论文(五):
当代工笔花鸟画之诗意空间
花鸟画在中国画上千年的发展史中,逐渐构成了完整的艺术体系和哲学范畴。受儒释道思想的影响,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成为中国传统美学的核心资料,所谓“天人合一”、“道法自然”都是以儒释道的哲学理论为指导思想的。主张虚无、崇尚虚境,在有限的空间里追求无限的意义。因而,意象、意境成为衡量花鸟画艺术价值的重要标准。如果说花鸟画“师造化”、“写真”有其内在的必然性,那么“重趣”、“尚意”,追求“神与物游”、“象外之境”,以及诗意空间的表达,则更契合花鸟画“以物喻志”、“以画喻理”、“诗中有画,画巾有诗”的审美主张。从宋代院体花鸟画,到近代于非闇、俞致贞、陈之佛等工笔花鸟画大师的诗意空问表现概莫能外。
正如文艺复兴晚期样式主义画家面临的困境一般,当代工笔花鸟画家也被“影响的焦虑”所困扰,而“空间”正是他们的突破口。艺术作品中的空问表达是艺术家对于存在的感知,如今,全新的生命体验带来了不一样以往的诗意空间,或清灵梦幻、或凝重丰蕴、或安谧孤独……工笔花鸟画中亘古的留白最终不再盘桓不去,多变的空间语言成为新一代工笔画家诠释内在感受、传达个人体验的新工具。在这类作品中,空间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行云流水般的柔润过渡,时而温厚、时而轻盈。满构图和水墨淋漓的大面积渲染一改传统工笔花鸟画中均质单调的白色虚空,将它变得流动、柔软。画面的主体被蕴藏着生命动感的虚灵背景绵绵密密地包裹,仿佛在鸿蒙的混沌里。流动空间既是当代时间、空间碎片化的隐晦表达,又是绵延不绝生命体验的象征形式。它是当代空间语言中最具古意和文化积淀的一种,因为从形式看,它借用了写意画水墨渲染的效果,依旧坚持了传统画面的虚实关系;从审美看,则秉承道家“阴阳相感,化生万物”的哲学理念。
笔者的《清露》是一幅很典型的流动空间作品。淡淡的水墨罩染让画面笼罩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水汽,也让点染在画幅中部的胭脂与石绿带有盛夏的绿意、清润得沁人心脾。画面右下角那片墨色,浓重却不失空灵,仿佛浓荫里闪着微光的潮湿水汽,轻柔地飘荡在湖面上。画面中间的一只水鸟与荷花彼此顾盼,水色渲染的空间、交融之处的淡淡墨迹、若隐若现的分割,让夏日的宁静安谧如烟、如梦般带着内心的寂寥回响,在画面上袅袅缭绕。而与流动空间相对应的是画面中凝滞的时光,如同飞逝岁月的一小片化石,剔透、纯美。
与《清露》的清润隽永相比,笔者的作品《清秋》则显得甘冽醇厚。画面右侧经历过风雨摇曳的残荷,记录着生命的丰盈与凋败,它们以往竭尽全力地盛开,仿佛王尔德笔下那朵夜莺的玫瑰,浸润了生命的血与汁液、如泣如诉。看似不经意的浓墨渲染让画面的空间流动起来,熹微的光芒弥漫其间,如悠长的琴声,轻轻诉说着久远的故事,低吟浅唱。工笔的精微被轻盈的空间处理得虚实有致,如同空谷的埙声,绵长、浑朴,交织着怡悦和忧伤,这正是画家对生命的体验。
流动空间搅动了匀质的混沌,在虚实、阴阳、黑白的二元变幻中折射出原初的统一。它是怀旧的,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分界点上欲起身远行,却又忍不住回首深情凝望,就如华夏古老礼貌的守望者一般。那是来时的路,也是中国画的根。
现代礼貌击碎了阿卡迪亚的幻梦,将人们闭锁在都市生活的水泥格问里,孤独、隔绝。原本开放的画面空问中出现了一只器皿、一个盒子,它们是围合的,有时封闭、有时半开敞。嵌套空间是都市人对存在的感知,是心理上的多重隐喻,影射出生命的孤寂与交流的悖论。能够说,这类作品运用的是真正严格意义上的“当代花鸟”的空间语言,围合空间的描绘则引入了西方绘画的线性透视法,这是传统中国画所没有的;而画面深层蕴含着的个体意识则是现代民主社会的基石,它与“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华夏哲思迥然不一样。
何曦的作品《和平颂》颇具代表性。画面巾央的玻璃罩子,透明、冷硬,仿佛蜗居在钢筋丛林中的个体,包裹着一层脆硬的外壳,看似坦荡清澈,却始终无法被真正触及。这是一个隐喻的心理空间,细心地安放古老的梦想:破碎的爱奥尼亚柱头可能是雅典娜神庙的残片,橄榄枝绿意葱茸,和平的期望含蕴着,即将吐出新芽;鸽子被内部空间的美所吸引,徘徊着。而透明的玻璃外壳隔开了这两个世界,让它们彼此关注,却无法相拥、相守。这幅作品关乎孤独与梦想、关乎爱……它们是当代个体生命体验的视觉隐喻。
有时,画面中心的围合空间不是完全封闭的。雷苗的作品《搁物架6》构成了半开敞的空间,左侧格子里放着各种形状的玻璃器皿,高低错落排列在一齐。瓶中插着浅蓝淡粉洁白的花儿,右侧格子中则仅有一株柔蓝的花被独自搁在一侧。薄雾般的银灰色罩染统一了内外两个空间,让它们不再隔离。这是格子间的另一种存在状态,依旧坚持着必须程度上的私密性,却开放了彼此交流的可能。
所谓异质空间的并置指的是两种或更多种的空间同时存在于一个绘画平面中,它会带来意象的拼贴甚至交叠,构成逻辑的悖论、非理性的迷宫。这在西方称作超现实主义。如今,这一艺术语言与工笔花鸟画碰撞,仿若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绽开在旷远的时空之渊上,一朵朵绮丽的花徐徐升起又缓缓落下,一次次撕开夜色浓黑的寂静。背景留白好比约束传统花鸟画的一道封印,一旦被揭开,空间语言蜂拥而出;年轻一代艺术家不再犹疑踟躇,他们大胆融合各类艺术手法,宣纸矾绢释放出不输于油画布的表现力。花鸟画不再只是扮演文化品格的象征符号,空茫的抽象空间获得具体的形态,幻化为自然空间、生活空间、记忆空间、梦境空间……
即使最简单的构图也可能糅合了几种不一样的空间,高茜的作品《忧郁症》就是一次精彩的演绎。画面中一张桌子,一只玻璃烧瓶,瓶里一尾金鱼,似乎是很普通的静物写生。然而,瓶颈处漂浮的云朵,提示着这非现实的场景。艺术家在此拼贴了一片梦境空间,一尾想飞的鱼被困在一只连转身都困难的烧瓶里。梦想与现实产生了强烈的冲突与矛盾,忧郁自然难免。回味画题之后才能完全明确,那里竟是一个隐喻的心理空间,联想“庄生梦蝶”、“子非鱼”的典故,不禁让人对这些作品的巧妙心思会心一笑。
相比之下,要认出徐累作品中的各种并置空间则无需大费周章。如《守夜者》,画面右侧的布帘界定了一扇窗,将观众所处的现实空间与画面相连。画面左下角,幽蓝的水面是自然的空间,而太湖石则暗示着庭院,它属于生活空间与自然之间的过渡。戴着礼帽的驯鹿,以它的非理性占据了梦境。所以从下向上,从左向右,依次是自然空间、庭院空间、梦境空间和生活空间。它们的并置,构筑了艺术家超现实的诗意空间,仿佛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守望自我梦境的麋鹿温柔的黑眸,倦意如深幽的海水般潮湿,细小的浪叩击在太湖石上,轻柔的拍打声融于梦境里。
与嵌套空间和并置空间的三维深度相比,构成空间则是运用平面设计的构成原理,将所有资料抽象成点、线、面的基本形式要素,彼此交错穿插。节奏与韵律是构成空间的主宰,它把传统花鸟画变成纸面上的舞蹈,时而充满张力、时而自由灵动。这类作品就如建筑设计一般,像凝同的音乐传达着生命的节奏。与流动空间相比,两者同样富于变幻,一个是感性的,没有明确边界,是一种随意无定形的流动;而另一个则是理性的,边界清晰,哪怕再复杂的交错穿插,依旧分明。
最富音乐感的作品莫过于万芾的《光影》,黑白灰的背景彼此交错、长长短短、疏密有致,像极了蒙德里安作品的黑白版。同样以黑白灰三色塑造的小鸟,娇俏可爱,仿佛黑白琴键上散落的音符。深灰绿的细线条是随意的曲线,打破了几何分割的冷峻,为素净的画面带来丝丝生机,同时也为画面增添了节奏层次感。凭借构成空间的表达,这晨曲的韵律甚至能够直接用眼睛捕捉——因为形式在歌唱。
黑白构成的正负形相借也是构成画面节奏感的重要手法,在林若熹的作品《冷静》中,花叶之间相互穿插,犹如美妙绝伦的舞蹈。在画面中心,湛蓝的叶片衬着朵朵白花及鸟儿白色的翅翼与尾羽。柔软的花瓣翻飞着,构成不一样的形态,花朵相连的S形打破了画面中央大片的单调蓝色,构成有机的切割。而画面边缘大块留白,也是靠着蔓草的舒卷才免于刻板,变得流动柔美。叶与花的正负形互借构成了富有韵律变化的边线。这样的空间是一种扁平的表达,前后的穿插变成画面中强烈的黑白、疏密比较。
从虚实交融、变幻不定的流动空间,到都市生活个体的心理隐喻,再到似梦非梦异质空间的超现实并置,最终到充满节奏韵律的构成空间;曾几何时在传统花鸟作品中那一片虚空的留白,幻生出如此丰富的样态。工笔花鸟画的诗意空间体现了当代中国画的文化精神内涵,也是当代工笔花鸟画家对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形式与观念的思考与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