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心双臂轻轻一抖,当啷一声,一张沾满浆糊的湿漉漉的宣纸从桌案上掀了下来,一卷干宣纸趁机从后面钻了进去,两张四尺长两尺宽的宣纸糊在了一起,一模一样!
工作中的杨静心。于李爽
“有一次,行里一个老师傅给我演示。摇了摇,只抱了一半。”杨静心浅笑,有点得意。
这就是手工装裱支撑画心时的“小心”之术。一张钱宣纸用来带走刷过浆糊的湿宣纸上的水,避免水干扰画面上的墨。别看这么轻微的晃动,有经验的成帧者不多,杨京新就是其中之一。但他既不是代表故宫文物最高水平的医生,也不是荣宝斋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他是一个普通居民,住在钟楼旁边的钟巷里。
杨京新,53岁,曾经是首钢一家子公司的磨床工。2015年,她买断工作年限,回家照顾身患帕金森病卧床不起的哥哥。“我们家两兄弟,他一辈子没结过婚。我不在乎谁在乎!”杨京新说。我弟弟一年住院四五次。过了几年,杨京新夫妇存了20万,只花了2万。得想办法赚钱。
杨静心自幼喜欢书法,八九岁随父亲学习书法。1985年左右,东城书画社在地安门中学开办夜校,免费教授书法和装裱。当时刚参加工作的杨京新还不到20岁,已经报名学习两年了。“我就是想写自己的框架,我就满足了。”
在装裱师傅的圈子里,杨京新认识的人很多,荣宝斋也去过,四宝堂也见过。手工安装需要仔细研究,机器安装也是必要的。经过一番筹备,2016年,“杨静馨书画装裱”开馆。工作室就在我哥床前。杨京新自己做了案板等设备,买了别人淘汰的装裱机。
俗话说三分画七分裱,可以保护和装饰字画。手工装裱过程非常复杂,包括涂色、裁剪、保存、加条、封底等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用宣纸、花丝、耿丝等材料,辅以浆糊,将字画裱在上面,中间保护。
手工装裱,坚固美观程度千差万别。杨京新会写字,会装裱,在装裱大师中不多见。
工作中的杨静心。于李爽
有一次,清河的一个客人要装上斗方三个大字。经过一番设计,杨京新做了吊轴,天空和地面都是双色的。客人们看到后都很惊讶。没想到胡同里还有高手!
前不久,一家画店介绍了一个洗画的工作。图为一只展翅的雄鹰。纸上有很多严重的水渍,边角破损。“洗水渍先用高锰酸钾,再用高锰酸钾加草酸,再用草酸加水。浓度调多少,洗多少次,这里面有很多讲究。”经过杨京新的手,送来的时候是一幅破画,一幅嵌在玻璃框里非常漂亮的画被拿走了。
目前市面上的字画,手工装裱的比例不到十分之一。如果机器也能装,为什么还要手工装?“手动安装的最大优势在于它是可逆的。如果以后损坏了,可以逐步恢复。机器装裱北京话叫‘一槽烂’,化学胶粘着就撕不掉。”杨京新说。
杨京新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国内合格的裱糊艺人要300年才能修复现存的古画,可见人才的匮乏和技艺的衰落。但杨静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儿子。22岁的儿子杨天宇在一家日本杂货店工作,业余时间和父亲一起学习装裱照片。
“这么好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失传了,太可惜了!”杨京新说。“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弟弟,我不可能做这份工作!”再就业,做自己喜欢的事,让杨静心在艰辛中找到了生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