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g是什么(acg游戏是什么类型)

《二次元》(にじげん;Nijigen):这个词源于日本的宅男文化。它在日语中的原意是“二维空空间”和“二维世界”,原本是几何学领域的术语。但作为网络部落文化中广泛使用的词汇,“二次元”可以用来指代ACG(即动漫动画、漫画、游戏的英文首字母缩写)创造的二次元世界、ACG粉丝或ACG粉丝组成的亚文化社区、ACG及相关产业形成的文化产业链。此外,从广义上来说,“二次元”也可以指受ACG文化影响的各种网络文化。——林品、高汉宁《网络部落词典专栏:二次元宅男文化》

虚拟与现实之间的模糊

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被二次元渗透的现实世界里。

地铁站贴着卡通版警察,严肃形象完全萌化;

商场的壁纸贴满了全彩多格子少女漫画,购物时经常会收到卡通人物的传单。

春晚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带语音配音的虚拟卡通形象。

哔哩哔哩(弹幕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的简称),一年一度的大型线下嘉年华BML越来越盛大。习惯在镜头和电脑屏幕前唱歌的二代歌手站在鸟巢古风(注:一种以传统文化为主的流派)的演唱会舞台上,数万粉丝一起晃动荧光棒;

哔哩哔哩大师(注:上传发布视频的人)做了一个鬼畜的视频(注:一个搞笑的原创视频类型,整理高度同步快速重复的素材配合背景音乐的节奏,戏称为“鬼魅般的痉挛”以达到洗脑或者欢乐的效果),说“你还好吗?”让小米公司董事长雷军意外成为网络名人,但小米公司大方接过二次元的接力棒,在哔哩哔哩开设Up主账号,制作官方鬼畜,让“雷总教你读古诗”。

恶搞、吐槽、萌倾向——这是目前最方便、最容易接受的表达方式。人们谈论傅的《洪荒之力》,调侃对方是“好朋友”,自称“宅男”,人可爱就用“可爱”,却不一定知道他们都来自二次元圈。不知不觉中,二次元已经成为年轻一代的文化背景。

起初,作为年轻人的亚文化,二次元几乎伴随着偏见。虚拟世界(二次元)与现实世界(三次元)之间的隔膜被形象地称为“二次元墙”。它们之间的联系和相互作用被称为“打破次生壁”。

如今,受二次元文化影响的一代人已经进入了三次元职场,更多的普通人都在不自觉地谈论着来自二次元圈子的流行语——几年前流行的“给力”一词。

三次元的人开始习惯二次元世界的光环。刚刚过去的十一假期,沈阳某体育馆三楼,天空动漫展已经进入第三天。沿途的路标都是简单的手工制作——白底黑字的“Comic-Con”易拉宝,背面印着减肥广告。从场馆的窗口往下看,有羽毛球场和篮球场。两个维度之间的界限不再分明。

这不是个例。仅7天假期,你想都想不到的城市甚至县城,“漫展网”上记录的事件就有228起——鹰潭、河源、随州、襄樊、驻马店、漯河、自贡、阿克苏,还有远在大洋彼岸的纽约漫展。

这堵墙已经破了十年了。在互联网大同的流行文化背景下,在虚拟与现实界限日益模糊的技术条件下,现在是时候双向“破壁”了。

70后二次元

在成为哔哩哔哩董事长之前,在互联网工作了近20年的陈睿很少向任何人提起二次元。一个70后总裁级别的人物,在非常“主席”的外表下,对二次元有着深深的喜爱,听起来有点“反和可爱”。

恐怕陈睿是中国最早的二次元爱好者之一。得益于家庭环境,他从初中开始迷恋漫画。另外,当时电视台每天都在播放日本动画,放学后打开电视成了重中之重。不知不觉,入坑已经很深了。就这样,他看了100多集《圣星矢》,然后是《北斗神泉》…播放顺序还是很清楚的。只是那时候还没有“二次元”的概念。与今天相比,ACG的友谊就更少了。

陈睿地图/受访者提供

把这个爱好保持到今天,是一件好事。二十多岁踏入职场,他把自己的爱好变成了私人情节:在三次元职场做三次元的工作,下班回家有闲暇,再把自己扔回二次元漫画世界。

大约在那个时候,也就是1994年,中国完全接入了互联网。网络让“志同道合”的人更容易找到彼此。当年的字幕组BBS,陈睿也参与其中。当时在BBS上,合作者创作(注:根据商业漫画中的人物或世界观进行的二次创作,也可以参考原著。一种非商业的个人或社区创作)、动画影评、配乐封面之类的已经自发出现了——而像哔哩哔哩这样专门的二次元视频网站平台,还要等十几年。

那时候维持一个爱好大概比现在难得多:无视偏见的热情和勇气是其次,在广阔的不成熟的网络中,寻找资源的技术是必备技能。圈里学翻墙,花一天一夜寻找一部动漫剧出处的人不在少数。无形中,这给80、90后二次元爱好者设置了一个天然的门槛,自然形成了互相分享、互相欣赏的圈子氛围。

除了技术的重要性,陈睿也知道,要想更好地享受自己的爱好,就必须让自己的爱好形成一个更规范的行业。一切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比较“妖”

2009年,21岁的大学生许仪(网名石碧)联合三个朋友成立了哔哩哔哩弹幕视频网站,专门为粉丝分享与动漫相关的二次创作。在朋友的推荐下,陈睿设法找到了——他已经快四十岁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痴迷漫画的少年,也不再是一个刚刚步入职场的少年。他立刻被哔哩哔哩的稳定性、视频审核速度等运营细节和用户体验所征服,成为最早的注册用户之一。

一年多后,抱着和网友见面的心态,他给站长石碧发了一封私信,从京飞到杭,请了几个年轻人吃了一顿饭。

不久,他给了哔哩哔哩一笔钱,一个小团队。他没有野心。他希望这种经验很好的爱好情节“不要饿死”。在这方面,哔哩哔哩非典型的发展速度或许可以证明,在最初的五年里,哔哩哔哩没有成立公司,因为“一开始只是个粉丝协会,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变成公司”。

直到2013年,看着哔哩哔哩的后台数据,陈瑞才第一次觉得奇怪:“我从2001年开始,第一次在互联网行业看到这么特殊的数据模型。特质会更‘妖’。比如你现在看《李宇春》会觉得很平常,但是2005年看的时候会觉得很特别。当时隐约觉得这个网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它将比预期的更大,但仅此而已。”

2013年,哔哩哔哩终于要注册公司了,陈睿也有了选择:继续做上市公司的股东和副总裁,作为股东继续效忠哔哩哔哩,还是辞职全职加入哔哩哔哩,重新开始?

前者受到旱涝保收,而后者则处于末路。最终,陈睿选择了更艰难的道路,递交了辞呈——创业者总有新的山要爬,更何况这座二次元的山还没有登顶,也是他自私地热爱的一座山。

互相改变

在陈睿的邀请下,38岁的张峰在加入b站担任副总裁时,生平第一次染了头发。

他选择了棕色和栗色,搭配破洞牛仔裤、休闲t恤和运动鞋,看起来像个二三十岁的大男孩。哔哩哔哩的副总裁兼游戏业务的负责人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问,“很奇怪吗?还不错,不是阿津杉杉,血红的颜色,我特意选了个低调的。”

虽然在传统互联网和游戏行业积累了20年的职场经验,但二次元仍然是他需要探索的新领域。张峰是这样想的:我曾经在互联网行业四处奔波,在深生活网的所有人脉都知道。现在有机会来到一个全新的市场,中国最核心的二次元聚集地,没有人认识自己。这是一个尝试叛逆青春梦想的好机会。

外貌只是第一步——二次元圈子深似海,如何入门?然后和公司里的深度粉丝聊天。

你连第二部入门大作《命运》都没看过?然后看动画副刊(注:看副刊,“范”来自日语“粉丝群”,意为节目);

不明白“前方高能预警”是什么意思(注:当大量弹幕在某个时间点同时出现时,会造成密集子弹的效果,在此之前,评论“前方高能预警”经常出现)?打开弹幕,感受满屏如万发炮弹般飞舞的雷同评论,实实在在体验“虚拟社区”;

不知道什么是宅舞(注:与ACG有关的舞蹈由舞者自发录制上传到弹幕视频网站)、MAD(注:多为致敬动漫和游戏的二次创作影像,通常相关影片都是用作者喜欢的音乐剪辑而成)、罗娘(注:把萝莉打扮成日常衣服的女生)等二次元和“梗”?又一个流行的鬼畜视频?上孟娘百科(注:一个专门解释二次元术语的百科网站,语言风格和表达上有二次元特征)搜索,频繁刷哔哩哔哩视频…

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一直是张峰的导演。几个月之内,二次元梗已经得心应手。和哔哩哔哩的二次元爱好者一起讨论《缘分》里的人气动漫角色军刀和金闪闪也是谈笑风生。

这也是张峰选择来哔哩哔哩的原因之一:寻求新的学习空永远是成长型人格选择改变的内在驱动力。不过,对于哔哩哔哩董事长陈瑞来说,对二次元持开放态度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他选择张峰担任副总裁的最重要原因。

一个注重二次元文化的公司,并不意味着运营规则的“二次元”——虽然哔哩哔哩从来不缺二次元的深度粉丝和偶尔穿萝莉衣服上班的员工。其实,比起恋爱程度,职场规则和职业素养才是关键。“如果你特别狂热,你什么都做不了。爱得太多,容易让人盲目或受情绪影响。”无论陈睿还是哔哩哔哩的普通员工,他们都提到了这一点。

同样,张峰的“三维”经历决定了陈睿对他的选择。

某种程度上,张峰有意将程序化的职业规范引入游戏部门,从职业领域的规范要求,到最琐碎的职业习惯。比如判断一款游戏的价值值不值得签约合作,张峰会要求员工将模糊的主观指标细化为评分项,计算权重。经常有人问张峰:“为什么你的拒绝率这么高?为什么你们的准入条件这么苛刻?为什么我们觉得是二次元游戏,你总是拒绝?为什么你们的营销思路总是和我们不一样?”二级游戏和哔哩哔哩合作的门槛高,可见一斑。

在高标准下,哔哩哔哩确实保持了“良心游戏代理”的美誉。当粉丝们在雨中自愿参加命运/大令(简称FGO)的手游发布会,当动画的原声优(注:配音演员,来自日语词汇)模仿Saber的腔调时惊呼,期待游戏的新剧情时,你不得不承认严谨自有其价值。

空间墙

如何描述二级用户仍然是张峰在思考的问题。在2016年7月底的第二届行业峰会上,他用“极度挑剔,极度包容,近乎信仰般的爱”来形容这个群体。但除了单纯和爱,说到二次元,还有“家、可爱、贱、腐”的标签,其情感色彩可褒可贬或中性,且大多因情况不同而因人而异。

张凤图/受访者提供

次元墙并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北京大学网络文化研究团队的高汉宁表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日本社会对“二次元”的认知过程也经历了多次“正反”的舆论转折。

当被问及这个问题时,Aniplex社(日本动画界巨头之一)社长岩崎友弘向我回忆了日本10年前与今天的变化:“当时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次元墙现象,比如二次元的人只是二次元的人,而三次元的\’现金充盈\'(注:一般与\’房子\’相对,指的是在现实世界中过着充实生活的人)生活在自己的三次元世界里。但是现在感觉整体变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因为年轻人经历过动漫文化,长大后不会太区分‘你是二次元,我是三次元’,两者的差距会越来越小。”

今天的中国社会只是又在走这条路。陈睿喜欢用摇滚乐做类比——亚文化从被边缘化逐渐融入主流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然试图将二次元与任何描述性标签联系在一起是不可避免的,但毫无疑问,它是年轻人在互联网影响下的文化产物。根据哔哩哔哩的数据,14至20岁用户占比超过70%,00后用户占比超过40%。

但是,在维度墙内,群体的异质性可能比外界想象的更大。同样是80、90后的年轻人,同样受到二次元的影响,甚至是二次元创造了深圳生活网行业,他们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年轻但稳定

在沈阳的展览现场,我看到了活动的组织者王宣予——一个精瘦高大的男孩,穿着菱形花纹的油光西装和运动鞋,腋下夹着一个方形的香奈儿公文包,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熟练地弯腰握手,神情专注,若有所思。

他的微博资料显示他出生于1995年。我第一次有意表现出对他的了解:“你21岁了吧?”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没有,19。我在高二开始办漫展。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我出去和人谈合作。我怕我太小别人不信,就在外面说我大两岁。”

19岁的男生,今年刚上大一,但他想的却是开始注册成立公司——启动资金差不多准备好了,只差一尺。

王宣予出生在沈阳的一个普通家庭。他和大多数90后一样,是看动漫长大的,初中开始玩沈阳cosplay贴吧(注:通过化妆、道具、服饰等。,真人扮成动漫角色,简称cos)。玩cosplay的人都叫coser),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凌雨轩”,自然就接触到了沈阳的二次元圈,有时候还会有线下聚会。当时他的父母甚至偷偷跟踪他,怕他和混混交朋友。

如今几乎是全家人都在帮他筹办展会:大伯月经等亲戚在门口帮他检票,弟弟全权负责拎包生意,父亲帮忙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场馆内的食品区也是钱满为患。

转型发生在2014年。因为经常帮朋友组织漫展,积累了不少经验,他突发奇想,打算自己组织一个。没钱?少年们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想出了“空手套白狼”的点子。他们先是租了摊位,预售了门票,然后拿钱交了场地押金。一个展会要做的事情很多:租场地、灯光、音响、邀请嘉宾、制作海报、借助贴吧QQ做广告、谈与当地动漫店的合作、找最信任的朋友帮忙管理财务、策划展位和舞台节目、做主持人……第一个独立机构,他忙的不得了,展会开始前一天,几分钟一个电话,经常充电宝用光。展览的最后一天,看到一切都将顺利结束,王宣予一躺在长椅上就睡着了。

高中生王宣予第一次挣了大约10万元。展览结束后,有了主持人的经验,他心血来潮成了主持表演方向的美术生。文化课压力减轻了,考上二本大学也没费多大劲。在葫芦岛上学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城市太偏了,于是咬紧牙关决定复读。即使是复读,他也没有把心思全部集中在学习上,展览还在进行中——于是有了第二届、第三届,一直到现在的第十届,地点也从沈阳开到营口、丹东、大石桥、铁岭。虽然有得有失,但两年多下来,也净赚了二三十万。他的学业没有让他失望。第二次高考放榜后,他成为沈阳师范大学的大一新生。

这种节奏让他骄傲。他充满了一个人生赢家的自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先定个小目标,赚个10亿!”

他说了好几次“我还年轻”。仅仅过了一会儿,这个19岁的男孩就表现出了一些稚气。比如他充满期待,好奇地问“姐姐,报道用真名还是网名?”

改革

对于80后的向海和来说,选择二次创业,是想从传统的配音圈里另辟蹊径。

在日本,“声优”早已成为大规模产业链;在中国,由于先入为主的日本影响,别说产业链,就连普通话配音也还处于大众偏好的劣势。但是要发展国内的ACG产业,虚拟角色的本土配音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向海河图/受访者提供

“动画配音,圈内前辈都很不屑。只是一张纸而已!”何香海掐着她的喉咙。最近一直在各大高校做讲座,身份是“北斗企鹅配音公司联合创始人,大英雄6大白配音”。这一次,他和配音演员“C小调”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一间小教室里。台下坐着三四十个大学生。乍一看,它们能拧出水来。

周二晚上,那些愿意牺牲自己的娱乐时间来参加讲座的人对动画有些兴趣。听说北斗企鹅被分配了《十万个笑话》,我右边的姑娘小小的“哇”了一声,双手合十,挺直了腰板,崇拜的看着台上的相海鹤和“C小调”。左后方的女生明显是个深度二次元情人,像个实时人形弹幕机。听到感兴趣的东西,她就旁若无人地发表评论,不时夹杂着各种副词干。

面对一群听着动漫配音长大的年轻人,向海鹤的讲座并不是从二次元开始的。他讲了中国配音行业的历史——五六十年代,配音圈一直是幕后的小圈子,从官方配音制作人的引进,到电视剧行业兴起后的配音需求。传统的配音圈固然能锻炼人,但也是沿袭老一辈的方式。前代和后代等级森严,靠人情来客套。从记录人群到只有一两句台词的跑龙套角色,他们每一步都要仔细观察别人的眼神。两年前,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C小调”来到北京,带她入行的学长问:“你想过没有?在我们这一行,解决个人问题并不容易。”言下之意就是工作时间的超负荷和不规律。

但无论熬夜还是心理压力,都抵挡不住配音内容的无聊。抗日剧的套路是“你死我活就杀鬼子”。80集,尖叫的冲锋“杀”下来,越喊越哑。在圈子里混了几年后,年轻人往往会失去耐心。

在向海和看来,二次元的兴起给传统配音行业带来了新的生机。2012年,国产网络动画开始出现,随后几年陆续出现了近70部网络动画。“有好有坏,但整个行业都在上升。”除了动漫,游戏尤其是手游行业的发展也带来了更多的配音需求。

2012年初,一群年轻的专业配音演员成立了北斗企鹅工作室,目标很简单——只给动漫、游戏等二次元产业配音,坚决不接电视剧。“前几年我比较穷,但这两年找北斗做动画配音的人越来越多。”

两年后,核心创始团队真-黄济、藤森和向海和集资在东五环外租了一间办公室,在没有告诉别人的情况下,装修搭建了录音棚,作为惊喜送给大家。在经历了奔波于别人工作室的日子后,北斗企鹅正式走上了公司发展的道路。办公室一进门就有游戏机和微波炉。六楼的玻璃柜里摆满了各种动漫艺术家。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互相开玩笑。录音棚里的配音演员正在看动画样片,讨论配音细节。

这似乎是这些年轻人心目中配音行业的理想模样。在二次元的帮助下,他们得以脱离传统圈子,从零开始为年轻人打造一个现代职场:尊重专业而非礼貌。

发酵

北斗企鹅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发掘培养中国的“声优”,把配音演员从幕后推到台前,探索声优艺人的经纪推广。配音演员山新在网络娱乐节目《故事大王》中担任评委,这是他们有意的尝试。

“山新在二次元观众中的人气已经略显饱和,所以现在我想把她推向第三次元,看看这个‘二次元墙’能否被打破。打中了固然好,但是打不中至少可以打个洞,后面的人还会继续走下去。希望有一天,你看到路边山新的广告牌,不会觉得陌生,就像看三次元的星星一样,这就够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配音,二次元的子产业链中也已经发酵出了“二次元艺人”的概念和产业:偶像女团四八系组合俘获了众多宅男的心;唱动漫和古风歌曲的二代歌手“圈9”,2016年在超女中夺冠;专业coser涉足影视圈;也出现了“次元文化”等专业化的coser经纪公司。相应的上下游产业也已经萌芽,比如专门制作化妆拍摄用cosplay道具的公司Power Panda。

从爱好到职业,他们有共同点:次元文化的前身是杭州304动漫社,早在2001年就成立了。它招募跨校成员玩cosplay,参加各种规模的漫画展览和比赛。2005年从道具服装制作逐渐发展到舞台剧,直到2008年才开始着力培养明星coser。动力熊猫联合创始人辛巴和朋友一起创业做cosplay道具化妆,也和他大学时参加动漫社团做cos道具的经历密切相关。

他们是正在崛起的第二产业的一部分,也得益于整个第二产业的支持——那是一切从爱好发展到养活自己的前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哔哩哔哩已经选择并继续选择的道路是他们的未来。

在日本,三大粉丝奇迹之一的“型月”也是早期由粉丝自发成立的动漫兴趣社团。从粉丝创作起步,但最终成就了“空境界”、“缘分”等几个神级IP。从最初的Galgame(注:国内包括文字冒险、视觉小说在内的电脑游戏一大类)开始,漫画贴吧里随处可见根据喜欢的动漫角色进行的粉丝创作,甚至还开发了专门的APP“语玩”,方便角色扮演对话“语C”(语言cosplay)。

假以时日,中国会出现类似的粉丝奇迹吗?

人造现实

主动放弃把爱好变成事业的机会,不一定是很次要的选择。

在主流动漫作品中,梦想、热血、善良、正义几乎是永恒的主题。挺正能量的,也难免打字。当然,绝大多数人看了,又回到了第三维度,怎么活还是怎么活。有时候,我不禁会想: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把二次元的价值观活成了人生信条吗?

直到遇见漫展创始人“满月”,我才打消了这个疑虑。

虽然Comic-Con.com的界面简单得就像停留在90年代一样,但很多人确实依靠它来方便地获得全国各地的动漫展信息。

从“满月”QQ到决定线下见面,整个过程不超过15分钟。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在QQ上,他说自己是个81岁的大叔,一上来就发了一张自己在漫展上穿着水手服的照片,脸上没刮胡子,头上扎着两个小犄角辫子,一个手指戳着酒窝,低头咧着嘴笑,还嘶叫出可爱的少女造型,让人百感交集。

听说要照片,漫展网创始人王跃发了这张海报:“这样可爱吗?那个长胡子的兔子就是我,脸红了。”

“你知道日本的水手服爷爷吗?”他还特意问了这个问题。

知道我的采访意图后,他马上答应了,“今天下午要不要见面谈谈?”这么快就要线下见面吗?基本警惕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吧?一路上,我实时报告自己的位置,想着怎么一键呼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在南锣鼓巷见了面。看到他,我之前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那的确是一张35岁的男人的脸,但带着完全无辜的神情,礼貌的鞠躬,充满善意的微笑。这种天真与他的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甚至在深思之后觉得有些怪异。

“就像活在动漫里的人。”模模糊糊的,这第一反应就出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个没变声的少年,还带着北京话,很好听。我夸他,他羞涩而坦诚地笑了笑:“谢谢。我20岁前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声带大概受损了,所以就这样了。不过,大概那时候,我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十八九岁。”

这并不影响他建了一个网站——虽然是一个相当简陋的网站——并且帮助了我。“那已经让人很开心了,不是吗?”他歪着头看着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微笑。

但是,他根本不想利用网站发展:从2005年创办网站开始,就有很多人找他买网站,但他都拒绝了。他不想通过网站自己创业,从15年网站界面依然简单就能看出来。

动漫不是他唯一的爱好,漫展网也不是他唯一建的网站——他还建了房车网、蘸笔网等等,都和生意无关,都是表格形式,只觉得这是满足粉丝简单比较需求最方便直接的方式。有些人固执地想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做,即使在外人看来有点过时或奇怪。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个网站。每次想找什么资料,都要翻很久。太难找了。”对于漫展的用户体验,高汉宁直言不讳。

很多时候,与“望月”的对话,会被虚构和事实反复牵引:我试图通过不同的方式追问细节,弄清楚他的话是源于我的想象,还是确有其事;对于不想深究的东西,他也会娇羞的直接卖萌:“要不,我们说点别的?”

畜牧界世界级明星Billie Harrington在小米max现场互动。

终于在某一刻,我决定完全相信他:即使有些人和事是他的幻想,但在他的世界里,它们真的是“真实”的。

本质上,这与人们对动漫、互联网等所有二次元虚拟世界的理解方式有共同之处。喜欢角色扮演哈利波特的林品也是北京大学ACG研究团队的一员。在他看来,二次元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与微博带来的改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实际上是与互联网时代同步的——归根结底,这是一种媒体的改变。

他还将虚拟现实技术带入了思考领域:“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新趋势就是虚拟和现实之间的融合。其实VR和AR技术的发展已经开始从感官上模糊我们对现实和虚拟的认知了吧?在这些媒体完全模糊了虚拟和现实的界限之后,如果你爱上了一个虚拟的角色或者虚拟的世界,你喜欢一个明星球员或者足球俱乐部,那么对于现实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事物的喜爱和情感纽带就不会让人觉得那么不同了。未来我们分不清虚拟和现实,也谈不上二次元。”

“所以,对二次元的偏见,其实就是对新兴虚拟世界的偏见?”

“没错。杨永信的网瘾治疗中心存在也是一个道理。”

反向破壁

今年5月在哔哩哔哩,一场所谓的“史上最无聊直播”席卷了第二圈。没有剧本,没有套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唯一的规则是:每小时点亮一次小米Max屏幕,手机只要还在续航就送;直播不会停止,直到小米Max没电。

直播终于持续了19天,二次元圈的大神小神们都无聊了:萝莉女团在屋里跳舞,鬼畜明星在现实中出现,up主持人在闲天聊天唱歌,在粉丝上写毛笔字,coser化妆,实在无事可做,就一群人坐下开始了“发呆大会”。大部分时间镜头前都没人空,但即使是最无聊的夜里两三点钟,也有一万多人在线,“鱼缸里有34条鱼”在弹幕里飘荡…哔哩哔哩和小米的合作直播不仅点燃了哔哩哔哩的UP主持人、主播和用户,还吸引了比利·哈灵顿、葛平这样的世界级“鬼畜全明星”偶像,其影响力甚至突破了次元墙。

汉克和两名哔哩哔哩员工,他是中国鬼畜文化的创始人之一。照片/受访者提供

对于商业公司来说,要切入二次元世界,更需要的是相关知识的积累。本次直播的具体执行人是小米品牌战略部高级总监许和创意运营部高级总监王世伟。出于个人喜好和探索欲望,许从2008年开始每天花两个小时在弹幕视频网站上,熟悉了二次元的表达方式。“二次元有自己的话语体系。说白了就是像外语一样。如果不懂他们的语言,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会不伦不类。”

直播开始前两天,他和同事突然发现,现有的直播设备因为硬件发热,根本支撑不了十几天,而一旦直播出现任何意外中断,就要有人质疑:你会在这几秒钟偷偷换手机吗?

最后在电视台的帮助下,我们借用了广播级的直播设备。但是,即使是有经验的前辈也不完全确定广播级的设备能否支持全程。“没有经验可供参考,这是最难的。”

好在活动达到了预期效果:总围观人数达3844.3万,在线人数基本在10万左右。着眼于年轻人未来的消费潜力,三元公司积极打破壁垒,进入二次元领域,也是资本市场的一个选项。许用“二次元的势能已经积累到一定量级”来解释这些动作。一切都只是-

“是时候了。”

(感谢本文所有回答者,的大力支持,以及、张瀚、、、刘、、雷天翔、景、梁庆三、up owner“这东西是世界上最响的”、“OPandED君”等回答者的支持和帮助。实习生肖泽建对本文亦有贡献)

本报记者邱来自上海、沈阳和北京。

实习记者|孟于欣摄邱立斌

编辑|郑婷欣rwzkwenhua@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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