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般真诚的去探索未知,谦逊地接受个中苦乐,我想,你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没有随波逐流的理由,在无常的生命中,这回避胆怯而佯装成熟更有别样的的收获吧。”——帕蒂史密斯《只是孩子》
爱情具有独一无二的特质,在一生中,人们会遇见很多人,有的是在红尘中相视一笑即将离去的过客,人海中一面已经是惊鸿一瞥,不再渴望往后余生,这样的,是白月光。
有的是夜风中摇曳生姿昙花一现的怒放,天色微明就要枯萎,便成为了心头的朱砂痣;有的虽然初尝不觉得惊艳,但却足够慢慢回味整整一生,这样的伴侣,才是能够与自己携手终身的人。
书中自有颜如玉
作为中国近代文学史上堪称里程碑的作品,《围城》一直是人们追捧的对象,而创造出这本著作的名家巨匠钱钟书先生与妻子杨绛先生的伉俪情深也一直是文坛津津乐道的话题。
其受热议程度甚至不逊色于当年徐志摩、林徽因、陆小曼的绯闻三角恋。只不过,徐志摩的爱情故事最终以悲剧告终,钱钟书杨绛夫妇的恩爱情意却延续了几十年。
不过令世人感到不解的是,在钱钟书先生离世后,杨绛先生在自传中从未提及一位学生,她就是何灵琰,钱钟书先生生前,何灵琰曾是他的爱徒,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为什么在杨绛先生的文字中,何灵琰却像是被雪藏了一般,人间蒸发了呢?
这还要从《围城》中的角色唐晓芙说起。《围城》一书中,单论角色,最出彩的,莫过于钱钟书先生笔下的白月光——”唐晓芙”。
钱钟书先生这样描述唐晓芙:”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头发没烫,口红也没有擦,有两个浅浅酒窝,似乎安心恪守先天的限制,不要补偿造化的缺陷。”钱钟书笔下的唐晓芙,是一朵未曾踏入凡尘的花朵,她可能不是娇艳惊鸿的红玫瑰,也不像是国色天香的牡丹。
比起这些甘愿争奇斗艳的花朵,她太不张扬——如果非要形容,为钱钟书”一生所爱”的她似乎更像是一朵栀子花,来往的人闻得见她的芬芳,却看不见她的粉饰,比起那些华丽的修容,她更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栀子花。
有人说,与其说唐晓芙是《围城》主人公方鸿渐的朱砂痣,不如说,她是作者钱钟书先生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似乎可以想到,钱钟书先生创作唐晓芙这个角色时心中的五味杂陈,她可爱、美丽、善良、大方、优雅却不失正直。只是不知道,在钱钟书先生心中,这个唐晓芙的原型到底是谁呢?如果是杨绛先生,那么自然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但是事实似乎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一生所爱”原型
对于近乎完美的唐晓芙的形象,读者们自然会产生浓厚的兴趣,大部分人都通俗的认为,唐晓芙的创造原型是来自于钱钟书先生的妻子杨绛先生。
甚至就连杨绛本人也坚定的认为唐晓芙的原型就是自己本人,她在《报李黎书》只能,直言不讳的写道:”我就是唐晓芙的模特儿。”话中话外,满是自己作为唐晓芙原型的骄傲。但是在部分读者的眼中,杨绛先生似乎更像是女主角孙柔嘉的原型。
另外一部分读者认为,完美女神唐晓芙的原型更像是赵萝蕤,理由也很直接明了,比之杨绛先生,赵萝蕤似乎更加符合文中钱钟书对于唐晓芙的形象,况且,钱钟书先生之前还疯狂的追求过赵萝蕤。
杨绛先生和赵萝蕤关于”谁才是唐晓芙原型”的争执还没有停歇,很快,另外一个让杨绛先生更感到威胁的女子出现了。她是何灵琰,钱钟书先生的学生之一。
“被雪藏在回忆里的学生”
杨绛先生对于何灵琰的雪藏,也正是要从这一段师生情说起。
1945年1月,何灵琰经人介绍,拜当时手头窘迫的钱钟书先生为师。她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将军,干妈更是民国文坛的风云人物陆小曼。从她身上,似乎不难捕捉到陆小曼的一些影子:千金小姐,娇憨可爱、自由狂放却不失单纯。
那一年,钱钟书先生正是捉襟见肘,口袋里没几个字,穷得叮当响。于是,他开始教起了家庭教师,当时他的学生,正是何大小姐何灵琰。
两个人最开始说好是教英文,以钱钟书先生的英文能力,当然是不在话下,可惜的是,一个个繁复的英文字母在何灵琰的眼中更像是蝌蚪文,她丝毫提不起兴趣,迫于无奈,钱钟书先生只好开始教国文,慢慢的,两个人的家庭作业竟然变成了讨论《围城》。
谁也不知道,在这知己相遇的气氛中,两个人的师生情谊有没有发生细微的改变。但两个人的确越走越近。
由性格来看,唐晓芙角色的原型,很可能就是何灵琰。而假使这一假设真的成立的话,杨绛先生如何深明大义,是也无法做到对这段师生之间的特殊感情释怀的,因此,很有可能,这就是她”雪藏”何灵琰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后来,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何灵琰和钱钟书的关系进入了冰点,一度不相往来。钱钟书更是对何灵琰避如蛇蝎。
谁也不知道本来亲近的师徒二人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子光怪陆离的事情,1992年开始,何灵琰回国,每一年都真诚求见自己的恩师,但是钱钟书都闭门不见。也许是有过几分纠葛,所以两个人最后却成了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杨绛的回忆录中,隐藏了这位钱钟书的女学生,何灵琰在关于恩师的回忆中,也很少提及自己的师母杨绛,就像是被杨绛隐藏了一样,这位更酷似田晓菲原型的学生,慢慢地被世人淡忘了。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遗憾,在人生最低谷处,钱钟书先生遇见了自己的唐晓芙,她可爱且活泼,是心中可以倾慕的对象,但是在正确的时间,她遇见的孙柔嘉,才是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人生倒也不必这样追求未知的爱,生命本就是毫无定数,如果爱意也这样缥缈,不去求一个稳定,那么爱意也会变得更加不值一提了。